野狼風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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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定期到一間藥房去取藥,每次需要等候三十分鐘,惟有在店内閒逛,打發時間,逐漸與職員熟稔起來。

櫃台女經理希素,年約五十歲,帶有濃重的蘇格蘭口音,相當健談,屬於口直心快的人,偶而也對顧客欠缺耐性。她曾在閒談中提及,丈夫是領有牌照的水喉技工,收入不錯,希素因兒女離巢,感到寂寞,才外出工作。

這一天,我在輪候付款,看貝前面的中年男士,與希素發生爭執。這位男士膚色微棕,長着蒙古人特徵,比較寬闊的前額和微突的面頰骨,估許是本地印第安土著。考古學家認為他們,是蒙古人遠征時留下的後裔。

争執的原因是印第安先生,想要購買報纸上刊登的優惠貨品,但希素堅持並無其事,令他很不高興。更火上加油的是,當他在報紙上找尋証據時,希素轉而向着我開玩笑「今晚可能是月圓之夜吧 ! 」

森林中的野狠,經常向着滿月嚎叫。歐美古老傳說,每逢月圓之夜,人狼亦會幻化為吸血鬼,四出傷人。有些病理學家更懷疑,精神有問題的人,會因满月而誘發情緒異常。希素在含蓄地嘲諷,印第安先生患有精神病。

這一句話令顧客暴跳如雷,堅持要藥房老闆 Tim ,讓希素當場道歉。Tim 是土生土長的加拿大人,聽過整個事件後,立刻明白個中含意,也認為希素應表示歉意。

但是希素認為她自己,衹是與其他顧客耍幽默,沒有道歉的必要。這時印第安先生,從外衣口袋裏拿出名片來,原來他是本市報紙的專欄作家,十分不滿地表赤,將會向平機會投訴藥房,岐視有色人種,並會在專欄中詳述此事,讓大衆來評理。

事情越鬧越大,令藥店老闆緊鎖眉頭,希素看着老闆左右為難,立即表明當場辭職,一人做事一人當, 官非將由她獨力承擔,自費聘請律師答辨。她還把私人電話和地址寫下來,交給作家,並速辦離職手續。至此專欄作家亦向老闆承諾,不再追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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